Tuesday, May 01, 2007

就坐在這裡 看著我想像的世界逐漸毀滅
沉默
是利刃
也是最遙遠的距離

Tuesday, April 03, 2007


回信

Hey Buddy:

昨天下午出門時收到你的卡片,內容很短但很有你的風格,讓我不禁莞爾。

希望你今天一切順利,早上準時赴約。現在你也許走在巴斯的街頭,享受英格蘭的春天。嗯,希望那裡的天氣晴朗溫暖,不刮風也不下雨。

昨天我趁等朋友的空檔,為家附近盛開的櫻花樹拍照。但昨天是陰天,又加上冷風襲襲,拍出來的照片陰森森的,感覺很慘澹,甚至還有恐怖片的氣氛。
最令人無奈的,是圖書館旁的櫻花樹下站了一對年輕情侶,斷斷續續地親吻但又很不好意思的樣子,讓我也很尷尬,我不想拿相機對著他們,但他們就是站在我的鏡頭視野裡,怎麼避也避不開。

所以昨天的攝影宣告失敗,只能等下次機會。我希望在櫻花全部謝落前會有好天氣和好光線,可以拍下令人滿意的作品。畢竟我幸運地趕上花季,怎麼說都該留下一點記錄。

現在是這裡凌晨兩點,我該去睡覺了。祝你有個愉快的下午,我們回巴斯見。


S.N.

Monday, April 02, 2007


回家

現今交通運輸的發達,讓長途旅行不費吹灰之力。10幾個小時的飛機,成為國與國的邊界,登機門的另一端通往另一個世界,踏出機門,迎頭湧來的是台北機場帶著霉味的濕熱,或溫哥華機場冷冰冰的空氣。

上次去巴斯,心裡想的不是巴斯,這次回溫哥華,卻不怎麼想溫哥華。

為什麼要回溫哥華?我也說不上來。除了要辦一些例行公事、探望即將結婚的好友外,最主要的理由其實是不知道下次何時才能回來,在還未想家前先解想家的愁。

我在家清理廚房、浴室、臥房、客廳中累積多年的瓶瓶罐罐、廢紙雜誌,裝在袋子裡一包包丟掉,有大快人心的感覺。最近在巴斯搬家打包的經驗告訴我,過期、帶不走的東西必須捨棄,過多的行李是沉重的負擔。我將近一半的生命在溫哥華渡過,但此時此刻竟有一種過客的心態。

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在哪裡?我不知道。

我坐在溫東Kingsway的台灣餐飲店裡,和兩個認識超過10年的朋友聊天,她們彼此不熟,但討論起我的事卻很熱絡,一邊交換資訊,一邊還擔任評論。聽著她們很有默契地挖苦我,感覺很糗但又很溫暖。最喜歡她們提起我做過但已經不記得的事情,有點新鮮,有點熟悉,還有點驚喜,好像她們是我腦部記憶庫的延伸,幫我記住過去。

世界每分每秒都在變,但有些東西我還是捨不得,認定它們就該待在原處,哪裡都不能去。可是有些人事物留不住,就像不久後我也會離開。

不過我想記住加拿大西岸時間2007年4月1日的晚上,我和F去了P的店,然後三人在暗暗的燈光下一起愉快地聊天。這種快樂是只有在溫哥華才會感受的快樂,是我往後對溫哥華的重要記憶。就放在這裡,哪裡都不去。

Tuesday, March 20, 2007


煙癮

I有煙癮,還喜好賭博,
但抽的是假煙,賭博也從來沒贏過。

I煙抽的次數很少,時間很短,還時常抽到一半就熄煙。但每次抽過,想著那煙的感覺可能持續個一年半載,這即使不傷身,也絕對傷神。

抽煙有時讓I短暫地小high一下,有時感覺不痛不癢,並沒有傳說中所謂飄飄欲仙的快感。因此I認為這吃力不討好的煙癮是心理問題,需要診斷分析,而最終目標是根除煙癮,再也不碰香煙。

I反覆思索後發現,重新開始抽煙的關鍵是一時衝動,也就是暫時性失去理智。對付這個問題的方法,就是不斷提醒自己每次上癮卻抽不到煙的苦悶,若要以長久的痛苦換取片刻的快樂,實在不值得。

然而I其實暗自期待能僥倖找到對身心都有益的香煙,或成為少數嗜煙如命但仍莫名其妙長命百歲的人瑞。可是當今研究和諸多案例顯示,這機率實在不大。現實終究改變不了,奇蹟也就發生在那少數幾個人身上。

這就像一場勝算極小的賭局,放手一搏很可能會全盤皆輸,從頭到尾還會冷汗直流 。

但是I最近又想抽煙了。

I照例地天人交戰一番,但沒有魄力放棄,也沒有膽子點煙。

然後I自我安慰地想到:「至少這次的克制力比上次強,耐力比上次持久,我畢竟還是有長進的」。誰也說不準,I這次或許可以撐到最後,等香煙過期,煙癮退去,危機也解除了。但這樣一來,I再也沒有機會知道,這次的煙到底有沒有好處,能不能延年益壽。

就這樣吧,I就這樣耗著。畢竟麻木地過日子好過大喜大悲的歇斯底里。

殘缺的美麗

在陶藝課作了一雙手,手心向上打開,像捧著東西。
一雙手燒出來薄薄的一片,比例不寫實,幾處還沾著陶藝教室的塵土。

這個不怎麼帶著藝術氣息的成品,是我兩個學期裏最喜歡的作品。
我喜歡手心張開表現的坦然,一點點的無懼,還帶有全部接受的包容性。

結果,因為我不小心,右手中指先受碰撞斷裂、又被摔成兩節。
慘劇發生後,我真的感到心痛了,一邊自責,一邊傷心。

後來一位散發著憂鬱氣息的同學告訴我,殘缺的東西才美,才會留在記憶裡;生活中有許多美好的東西,但我們真正記得的少之又少。

他說的我同意,因為我最喜歡的電影都是悲劇,最喜歡的流行歌曲旋律都很傷感,連我自己有時候都受不了,覺得自己有嚴重的自虐傾向。

然而我最近體會到,殘缺的東西要美麗,在於看的人在不在乎這個東西,在於殘缺是否違背心意,也在於殘缺到底算不算悲劇。

這一切,與欣賞藝術一樣,都是主觀的。
我主觀地看著這雙手,覺得它們非常美麗。
也許這種美麗源自我的片面解讀,也許這種感覺會隨時間消逝殆盡,但這一刻我看見殘缺的美麗。

Monday, January 15, 2007




以前一個人問我,「妳會不會作夢?」
他說他一般不會作夢,但是最近好像有。
現在回想,已經不記得他有沒有說夢到什麼,但我確信當時心中想的是,「他有沒有夢到我?他的夢代表什麼?」之類現在感覺很傻的事。

今天早上做了一個夢。
情境變換像是電影手法,片段交錯,很後現代主義的感覺。
夢見這個人穿著籃球衣,壓低身體運球。
然後他在一個白色房間和操著京片子的心理醫生說,感覺我們之間好像10斤少了1斤,拖太久,感情滿不了,永遠到不了10斤。
當然,第二部份的情況在現實生活中似乎不可能發生,過去沒聽說他有心理醫生﹝現在有沒有不知道﹞,也從未聽他用過這類度量單位。
其他部分記不得了,可能整個夢只有這麼長,或者我的腦細胞選擇性記憶最重要的片段。

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念頭是,雖然已過了3年半,我的淺意識仍在試圖解讀4、5年前的事。

然而這個人與這些事早已與我無關,這照理不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
最近看了幾部與記憶有關的電影,又讀到關於人類思維的文章,我質疑,是否我的記憶被主觀的感受所誤導,以致失焦,甚至錯誤?
也許開始沒有記憶中的美好,失落也沒有記憶中的痛苦?

最重要的是,我不被記憶所困。至少我認為沒有。

Saturday, November 04, 2006


驚喜

以為錯過溫哥華的夏季煙火節,今明兩年都將與英吉利灣的煙火失之交臂,昨晚卻意外在學校湖邊看了一場煙火。

天很冷,風很大,數以千計的人耐心熬過有點糟糕的餘興節目,只為看一場不太大的煙火。

但是站在人群裏,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,以及繽紛五彩的火樹銀花,配合時而抒情,時而跳躍的音樂旋律,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動,好像感覺也不那麼冷了。

如果在溫哥華,我可能會選擇留在家裡,躺在沙發上看電視。但是出國留學,我要把握有限的時間與機會,體會不一樣的經驗。

這樣的想法讓我不輕易放過身邊機會,雖然因此用去不少精神體力,但時時帶來不同的驚喜。

除非真的做不動了,我會盡力不留下遺憾。


每一秒的新生

一位聞名國際的中英口譯員來學校講課,集自大狂傾向和商業氣息於一身,但他說的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:「每堂課只要記得我說的一個觀念,累積下來後也許有20個新觀念,持之以恆地實際練習,一段時間後你們將成為一個新的人。」

姑且不論他的「獨創學說」是否令人折服,他的著作是否值得被奉為圭皋,這句帶有佛家思想的話,提醒我對人生保持樂觀,並且善用每分每秒,每個學習的機會。

等到有一天,新的我將不再回想昨日的挫敗。
耗盡精神自我否定,還不如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好的人。

Thursday, October 26, 2006


重蹈覆轍

為什麼人會一次又一次地犯同樣的錯誤?

為什麼右邊額頭會不小心撞到敞開的櫃子門,第二天左額又以同樣方式,再撞一遍?
為什麼一大堆工作又拖到最後一天,才急急忙忙,焦頭爛額地開始埋頭苦幹?
為什麼每次告訴自己,這次會不一樣,到頭來結果卻如出一輒?

嗯,經常遲到的壞習慣最近好像稍有改善,不過昨天第一節課我又遲到了。

這是因為大意?惰性?好整以暇的從容?不切實際的天真?還是不顧後果的魯莽衝動?

所以我是不會變的?
所以人是不會變的?
所以人的性格、想法與作風是不會變的?

所以一如往昔,我又做了錯誤的選擇。

我不是宿命論者,
但到頭來還是在此無病呻吟。